再訪 壽司之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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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地下道,秋老虎的陽光猛烈灑落在身上。我呆愣愣地站在銀座街頭,還回不了神。我的心神還停留在次郎窄小的壽司吧台。

第二次品嚐又有完全不同的體會,次郎想透過壽司傳達的訊息,這次我接收得更清晰,也體會到更深一層的思維含意。

我不會說這是在用餐,雖然次郎的壽司仍然有填飽肚子的功能,說是「用餐」兩字已經是褻瀆它了。它是一套累積了一甲子以上職人技藝的長年結晶,是江戶前壽司累積至今的最高峰藝術。

次郎呈現的「味覺的藝術美感」當今無人可超越,這是一種藝術品味與味覺美學的涵養。美感,極度純粹的美感,那麼簡單的組合,為什麼可以每顆壽司都這麼閃閃發光,美到令人讚嘆!觸感,捏下去的一瞬間它好像要散了,可是又不會散,鬆而不散,手指捏著次郎端上來的壽司好像捏著一種活的東西,好像再用力就會捏散了,可是你又清楚知道它不會…。

味覺的層次、融合與變化,有的味道有前中後段氣味與口感變化,有的是和諧地融合。顛覆,你以為覺得只能如此的東西,他靜悄悄地顛覆你的過往印象。震撼,三部曲第一部七貫溫和暖身之後,波濤洶湧,一波波襲來,當你還搞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的時候,又再次受到排山倒海的巨浪,表面看似溫和無波,入口後力道雄厚,後勁十足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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堅持七公分的鮪魚、絲毫不油不膩的神奇大腹肉、不沾黏的海苔、顆粒感十足的極品米飯,鮮明、活潑乍放的醋飯酸滋味、像蛋糕的鰻魚、油脂冒泡感的魚卵軍艦卷、天堂般美妙的稻草燻鰹魚,以秒計的精密備料、充滿空氣感的、以秒變化的活的壽司…有太多太多令我們難忘、驚奇、感動的故事。

以下是我們體驗次郎壽司之後的真心話:「真正夠好的東西絕對可以回歸到它原本的樣貌,不需要額外的添加、不用繁複的結構、程序,簡簡單單就可以很豐富、很美好、很有深度、令人體驗後非常難忘..。」

「好吃」兩字不足以形容次郎給我們的震撼感受,次郎已經把飲食這件事帶到另一個境界,壽司只是他呈現藝術的媒介。真心感謝次郎帶給我們的美好,完全是一場無價的味覺藝術饗宴。

感謝胡家雯、Hsu Cindy,謝謝你們!但願我能把這份感動用咖啡來呈現,與更多人分享。

by 陳一龍【今天不喝咖啡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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